“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朱燮元听了心有戚戚焉,不由安慰道。
“此乃神枢营左副将董用文用兵之误,不干黄参将的事儿。还请黄参将重振旗鼓,助我破敌!”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神枢营遭受如此惨败,抛开事实不谈,难道那参将黄得功真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而如今的朱燮元需要他那分力量,自然就不干他的事儿。
黄得功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进言道:“贼人头目‘满天星’索我甚急,某愿为一‘夜不收’,为督师指明贼人所在!”
“好!”朱燮元点了点头,不由又追问道,“贼人究竟有多少兵马?”
“这……”黄得功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实话实说道。
“贼人号称精兵二十万,实际应当不过七八万。”
“我等所交手者,不过两三营人马,实际追击者,不过一营人马而已。”
“至于是否有其他人马跟随,非我所能知也!”
“明白了,出发吧!”朱燮元闻言捻了捻胡须,最终点了点头道。
实际上“顺贼”这一次无论派遣一营两营还是三营追击,都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场遭遇战中,官兵很显然占据了兵力优势。
既然有优势,就赶快“吃掉”它,以免夜长梦多。
不然等到贼人合兵一处,本来就处于兵力劣势的官兵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黄得功得了军令,连忙挑选了十人,亲自带队向义军张大受部方向追寻了过去。
这倒不是他不想动用神枢营剩余千余残兵,而是神枢营连战连败,士气低落,暂时根本无法投入使用。
那黄得功离了明军主力,一路沿着驿道向南搜寻。
不多时,大概过来一两个时辰,黄得功终于追上了最远的一处斥候。
他不由上前问道:“贼人何如,今在何处?”
那斥候本不欲离他,只是见了左督师朱燮元的军令,这才勉强应道:“根据贼人行军踪迹来看,应当往汾河方向去了,或许准备渡河也说不定。”
河岸潮湿泥泞又多草木,不利于骑兵驰骋。
义军张大受部多以骑兵为主,既然往此地靠近,想必自然是准备渡河。
黄得功闻言一愣,连忙对左右道:“我们且近前查看,若是果然如此,合当雪此大恨!”
任谁被人追杀二百里,心里也不会舒坦。
那黄得功本就出身于辽东开原,作战勇敢,这才被大明皇帝朱由检调到京营任职,心中自有一股傲气。
这几日被义军如此驱赶,深以为耻,故而听闻义军准备渡河,不由大喜。
随即黄得功带领麾下十人精锐离开大道,一路向汾河沿岸摸去。
“好个贼子,在那里作甚!”黄得功刚行了里,正下马探查“贼人”马粪,不曾想吃了一喝。
黄得功抬头一看,看起服色,不是一路追杀自己等人哪伙人,又是哪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由大喝一声,翻身上马道:“兄弟们,随我杀散贼人,以祭其他兄弟在天之灵!”
随即黄得功一马当先,挥舞着铁鞭冲了上去。
“贼子好胆!”当面义军斥候也是跟随张大受许久,久经沙场的老人儿,哪里惧他,随即也挥舞着长枪冲了过来。
那斥候眼见黄得功已近,只把手中的长枪借势往前一扎。
不意他黄得功突然矮了一截,顿时躲过了义军长枪。
不待那义军头目反应过来,黄得功只把手中的铁鞭猛地一抽,只听见惨叫一声,那义军头目被他一鞭打下马来。
张大受麾下斥候武艺虽好,又如何是黄得功及其一干精锐家丁的对手?
如此这般,连续杀退了义军斥候,很快黄得功终于看到了义军的主力。
原来除了三千骑兵以外,居然还一支由长长的船队组成的“水师”!
“走,快走,赶快返回,汇报给左督师!”黄得功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探查到义军的关键情报。
他不由大喝一声,扭头边走。
却月
等到朱燮元带领明军大军,赶到汾河沿岸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整齐的阵容。
“督师,贼人不走反留,合该我等立此大功!”大同总兵王世仁见状不由大喜道。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左督师朱燮元下了马车,登高望了半晌,不由摇了摇头道。
“怎么了,督师莫非看出来什么门道?”王世仁不由奇怪道。
“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你且派人上前试探一番!”朱燮元摇了摇头,有几分不确定道。
汾河沿岸地势平坦,是一种典型的河流冲击盆地。
明军也才刚刚到达,还来不及搭建高台,是以朱燮元一时间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