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集中兵力,凭城用炮”的战法以后,便坚壁清野,紧闭四门,但待义军来攻,是以对义军的到来一无所知。
其实这个时候,从双方力量对比来看,义军强明军弱,孙应元“凭城固守”这个战略整体上倒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固守不是死守,必须提前探查明白敌人虚实,以便及时应对才是用兵正理。
结果他这一疏忽大意,反倒为义军所趁。
当然这事儿也须怪不得他,那京营战斗力本就不成,虽然如今经过一番整顿以后,情况比以前好上了许多。
奈何上下官兵都未曾经历大战,难免经验不足,有所疏漏。
他这一疏漏不要紧,不但让义军轻松登岸,并探知了城中动向,反倒让孙传庭、张大受两人抓住了战机。
“明军占据灵石城,死守不出?”孙传庭先前见明军斥候不曾出现,还道灵石城无备,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般情景。
“张总兵以为,这伙明军是何打算?”
“咱们管他是何打算,既然他不肯出,那咱们就调他出城便是!”张大受不由笑道。
原来这孙传庭也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见明军举止反常,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什么阴谋。
而张大受常年和明军鏖战,多么愚蠢的敌人都遇到过,反而一眼看出了灵石城的虚实。
“有句话叫做‘反其道而行’,明军既然想凭城而守,想必在其他方面比不得义军。”张大受继续笑道。
“既然如此,咱们何必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啃那城墙!不如咱们牵着敌人鼻子走,让他们落入咱们彀中。”
“此话怎讲?”孙传庭闻言不由惊奇地看了张大受一眼。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若论反应几时,却逊了此人一筹。
“我意咱们这次穿鼠雀谷而过,为的是绕道韩信岭,袭击明军背后,不知对也不对?”张大受不由反问道。
“嗯,没错!”孙传庭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调虎离山、一石二鸟……”
“对啊!”张大受同样惊异地看了孙传庭一眼,万万没想到此人如此敏锐,自己才刚刚开个头他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且不说孙传庭、张大受如何计较,且说那孙应元入了灵石以后,只把四门紧闭,各处派人巡逻驻守,一时间把灵石城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自己也衣不解甲,但等义军来攻。
结果这日下午,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只听得一阵炮响,不由一跃而起,大声喝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贼人来攻?”
不多时,早有士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开口就道:“不好了,不好了,城外出现了千余贼兵……”
“是不是准备大举攻城?”孙应元不由惊喜道。
“不……不是,他们朝城上放了几炮……几炮以后。”那士卒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道,“一路……一路往韩信岭方向去了!”
“什么!”孙应元闻言大惊失色,不由大声道,“快,快快整顿人马,即可与我出城追击贼兵!”
你道孙应元如何如此反应?
原来那张大受提出的所谓“调虎离山、一石二鸟”之计,便是绕过灵石城,大摇大摆走韩信岭道向韩信岭背后进击。
如果孙应元不应,那神枢营董用文定然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如果孙应元全力营救,那就将其调出歼灭,然后再与正在神道岭鏖战董用文的魏知友前后夹击明军。
兵法曰: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此时此刻,灵石城不是义军所必救之地,然而韩信岭却是明军所必救之所。
可怜明军参将孙应元虽然早到了一日,又坚壁清野,又紧闭四门,又有什么用呢?
前后夹击
“咚咚咚!”一阵阵炮声传来,随即而来的便是炮弹撞击石块的声音和士卒的惨叫声,再然后响起的是“贼兵”的冲杀呐喊声。
还来?
神枢营左副将董用文眉头紧锁,一脸阴郁。
他虽然比不得他的父亲名将董一元,也比不上他叔父悍将董一奎,但是好歹也是一员宿将,比大多数京营官兵明白“贼人”的厉害。
首先是快,贼人来得太快了。
本来按照计划,神枢营应该在义军攻克平阳之前赶到霍州。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刚到霍州之前就得闻霍州陷落的消息,这“贼人”进展实在是太快了,一切都让人措手不及。
其次是猛,贼人的火炮太犀利,太猛烈了。
其实明军装备的火炮也不少,甚至在明军“以炮代铳”的指导思想下,明军各自虎蹲炮、弗朗机、灭虏炮及大小将军炮,装备量实在是惊人。
然而贼人却和明军战法截然相反,他们虽然炮不多,却个个都是重炮。
他们一营人马也能装备十来门“红夷大炮”,打的又快又急,又猛又远,简直可以说以一当十,压制的明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