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闻言一惊,连忙赶紧去一看,只见霍州知州魏权中正大声呵斥道:“慌什么慌,不过来了两三千贼人,值得什么!”
原来这魏权中之前担任知县之时,刚巧陕西义军攻打县城,是以颇知兵事。
虽然魏从义命士卒广张旗帜,还是被他一眼看出虚实。
然而看出虚实也没有什么用,城中没有精兵,上下难免一阵恐慌。
其实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小股精锐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提振一下士气,然后霍州城才能死守。
只是魏权中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平阳知府王舜征带来的百卫所兵守一守城还行,但是用来出城野战,却是万万不能。
如今城中人心浮动,该怎么办?
“知州,刚刚城外骑军听到不让他们进城,都鼓噪了起来,声称要回去……回去汇报主将,说……说咱们这里并无贼踪,不需要……不需要援军。”那士卒小心翼翼上前汇报道。
“好胆,居然敢威胁本官!”魏权中闻言怒不可遏。
“哎,魏太守何必生气。”王舜征闻言眼睛一亮,不由提议道。
“既然他们想进城住宿,何不让他们先破了城外贼人,再入城休息?”
魏权中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
难道还是当初百官兵就能撵着好几千贼人跑几百里的崇祯四五年间吗?
魏权中沉吟了片刻,不由道:“这样吧,我去见见那骑军将领。”
“以我之见,既然贼人已经到现于城外,又何必多此一举诈城?”
王舜征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贼人真想诈城,肯定隐藏山中,趁霍州不备而入城。
如今外面闹得人心惶惶,哪个还敢轻易放人入城?
他不由点了点头道:“如此,不妨同去!”
“我也须见过贼兵,应该略有心得。”
占先
话说霍州城正为义军所围,平阳知府王舜征携霍州知州魏权中等人不由登上拱极门城楼。
拱极是古代城池北门常用之名,意为拱辰。
典出《论语·为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
后来便以此比喻拱卫君王或四裔归附之事,由是得名。
这王舜征、魏权中二人且不论本领如何,却也有拱极之志。
等到两人登上城楼往外一看,只见城外百骑各拥旗帜,分为十个小队。
除了士卒一人一马以外,犹有百余备马留在阵后。
“如何?”魏权中看了平阳知府王舜征一眼,率先问道。
“或为官兵援军!”王舜征沉吟了片刻,不由不确定的回答道。
“贼人马肥,官兵马瘦,以今观之,似乎非贼人风格。”
魏权中闻言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你道为何?
原来义军在加入张顺麾下之前,常年征战,多有不敌之虞。
故而皆将坐骑养的膘肥体壮,以便于骑乘逃命。
而官兵不同,这些军官“兵血”犹喝得,“马血”又如何喝不得?这才有了肥瘦之别。
且不说王舜征如何看法,魏权中不由登上城楼,高声喝道:“我乃霍州知州,听闻尔等闹事,是何道理?”
“大人说笑了,我等贼配军如何敢闹事?”城下那军官笑道。
“只是我等千里迢迢而来,这门子不但将我们拒之门外不提,还要让我们在外面过夜,是何道理?”
魏权中闻言有几分不喜,斥责道:“让你们留在城外,是怕你们惊扰百姓,犯了该死的罪过。如何称得上拒之门外?”
“大人若是这般说,我等却是无话可说。”那人闻言也不敢迁怒与他,只好赔笑道。
“若是霍州无贼,我等原也不须进城。既然霍州城金贵,我等回还便是。”
好一个以退为进,顿时让魏权中脸色难看,颜色犹如猪肝一般。
这群骄兵悍将,我早晚必参之!
魏权中暗中在心中发了狠,脸上却笑道:“你们想入城,倒也简单。”
“城北刚好来了一伙贼寇,尔等若能胜上一阵,我便带领城中百姓,敲锣打鼓,请尔等入城,然后好酒好菜招待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人!”那城下军官不由面带愠色,质问道,“我等疾行一日,人马疲惫,如何能接战?”
“既然大人觉得兄弟们无用,那还请文书一封,咱们就此别过。”
那魏权中如何肯给他文书?双方有唇枪舌战一番,城下那军官竟是恼了,拍马就走。
魏权中这才知道错怪了他们,连忙下了城,选了几匹快马,亲自追了上去。
他上前致歉道:“我等实在是被贼人诈城诈怕了,刚才试言耳。”
“如今霍州城危在旦夕,还请将军救我们一救。”
“这一次能入城了?”那军官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