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一鳌本非山西人,哪里明白其中因由,一愣神功夫,被姬龙凤上前一枪刺死当场。
那指挥使唐峣本是平阳卫人氏,本来已经互送平阳知府王舜征到了城外,听到这般呼喊不由脸色大变。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半晌,不由低声道:“王知府,唐某就互送你到这里,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
“这……这是为何?”王舜征还道唐峣犹在怪他,不由连忙解释道。
“先前是我不是,咱俩同朝为官,往日多有得罪之处,我也是对事不对人,还请指挥使多多包涵!”
“不干你的事儿!”唐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尧天舜日,我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平阳知府王舜征虽然如今已经没了平阳府,但是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往北面霍州方向逃去了。
那唐峣则席地而坐,眼睁睁地看着王舜征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视野;眼睁睁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士绅拖家带口的离开了平阳,眼睁睁看着一股又一股的百姓背井离乡。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用做。
也不知过来多久,突然有个人“咦”一声,奇怪道:“你不是逃走了吗,怎生还坐在这里?”
指挥使唐峣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正是刺伤自己左手的姬龙凤,他不由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道:“来了就好,我送你一桩功劳,带我去见舜王吧!”
你特么,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姬龙凤怀疑他是故意的,有点想收拾他一顿。
不过看着他一脸严肃的神情,最终没有纠结这个小问题。
“走吧,且随我来!”说实话姬龙凤也有几分佩服这个人,能在中了他的“凤点头”的时候,还能逃得性命,这也不是一般人了。
等到唐峣跟随姬龙凤进了平阳府以后,城内已经部分恢复了秩序。
这在这种时代,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然而唐峣似乎并无一丝意外。
他只是催促道:“城中情形差不多稳固了,舜王殿下也该到了吧?”
也不知道他催了几遍,只听见北面一阵喧哗,遂远远望见一人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来。
“那……那就是舜王?”唐峣不由看了姬龙凤一眼道。
“没错!”姬龙凤出于尊重,不由上下其手,将他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这才道,“跟我来!”
不多时,姬龙凤吃力的分开了众人,这才把唐峣引到张顺的面前。
“大明平阳卫指挥使唐峣,见过舜王!”唐峣不由上前拱了拱手道。
“大胆,见了舜王,为何不跪!”舜王身边一个军官模样的年轻人,上前呵斥道。
唐峣冷哼一声,正待讽刺两句,不曾想那舜王张顺却伸手拦了那人,然后笑道:“我便是张顺,江湖人抬爱,送我一个‘舜王’的绰号,愧不敢当,不知你寻我何事?”
“好,果然不愧是舜王!”唐峣闻言一愣,一切好像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由躬身拜了拜道:“唐某腆为明臣,不合以君臣之礼拜见舜王。”
“不过唐某感舜王之德,为了城中百姓少遭战火,有一事不得不汇报于舜王。”
“唐将军请讲!”张顺闻言倒也不恼,反而平和的示意道。
不曾想唐峣一番话,竟然是石破天惊:“就在今天早上,我等刚刚接到信使来报:左督师朱燮元派遣五千精骑前来助阵,预计再有两三日功夫便能赶到!”
争地
如果单从数量上来讲,如今张顺所率人马有十万之数,明军派来五千精骑能抵得什么?
然而古代真正的战争,却不是这般计算胜负。
义军人马虽多,并不能保证在某个时间点,全部投送在一个地方。
毕竟真实的战争并不像张顺前世玩游戏那般,鼠标一圈就能拉来几十万人马,靠人数堆也堆死了对面。
在真实的战争中,人员牲畜需要吃喝拉撒,大军调动需要道路和空间驻扎,指挥命令需要金鼓旌旗和塘骑信使进行传递。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定的场地和空间,由此便产生了一个战场容量的概念。
《孙子兵法》有云:“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
“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
这其中“度”便是预估,“量”便是计算,“数”便是数量。
也即是指指挥官可以根据战场的地形地势,评估计算出可以容纳军事人员的数量。
然而再根据这些“数量”,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对比,决定双方决胜需要投入多少力量。
最终结果自然是投入数量适宜的一方取得胜利,投入力量不适宜一方惨遭失败。
如果在霍州附近作战,究竟能够容纳多少人呢?
据闻霍州“太岳镇其东,汾水经其西,据山川之胜,为扼要之所,争衡于太原、平阳间,未有不以州为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