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姬龙凤登城以后,身重一弹两箭却犹如没事人一般的原因。
有了精良的铁甲防护,再有悍将率领,那么日后义军再施展陷阵、先登等战术,就会轻而易举。
正当张顺想的长远之时,突然一声炮响把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
“谁在胡乱放炮!”张顺闻声眉头一挑,不由大怒道。
军纪是第一战斗力,作为一名火炮手不等命令胡乱发炮是要受军法处置。
还是孙传统看得明白,连忙应道:“这炮并非义军所发,乃城上所发耳!”
张顺闻言一愣,只见平阳南门明德门城楼上正有硝烟腾腾而起。
“这……”还未等张顺明白怎么回事,却听到炮声隆隆,一时间明德门城楼硝烟弥漫。
“不好,姬龙凤危矣,敢死队危矣!”张顺心里一个咯噔,顿时脸色大变。
孙传庭、张天琳和张汝奎等也不由纷纷捶胸顿足,连呼“坏了”。
你道为何?
原来姬龙凤带领二百敢死之士登城以后,必先稳住脚跟,然后夺取城门放义军大军入城方可成功。
这姬龙凤凭借个人勇武攻上了城墙,下一步自然是要夺取平阳南门明德门。
结果此时此刻,明德门城楼之上连续响起炮声,明显是明军是在炮击义军敢死之士。
张顺连忙拿起“千里镜”,顿时城上情形能看到了七七八八。
只见明德门城楼上密密麻麻伸出了数排火炮,正依次向从城墙而来的姬龙凤等敢死之士进行射击。
平阳府城墙之上,横向有女墙、牒牌可以遮蔽,然而纵向却一马平川。
姬龙凤等敢死队虽然身着重甲,但是仍然抵不住火炮的射击。
敢死队骤然遭袭,登时就有十几人死伤。
而勇猛的姬龙凤因为在冲往城楼之时,稍微慢了一步,这才幸免于难。
姬龙凤好容易从地上抬起头来,不由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就跑。
你倒为何?
原来这明德门上的城楼上下共三层高,居然都密密麻麻布满了火炮。
那姬龙凤虽然有一身好武艺,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如何能抵挡得住?
不过他这一套“懒驴打滚”虽然不甚好看,倒也实用。
就在义军撤退之时,明军城楼上的火炮声连番响起,他也不过被流弹击中了两次。
一次在腰眼,一次在后背,都有战袄缓冲,倒也不甚要紧。
姬龙凤连滚带爬了二十余步,刚巧见一敌楼,连忙躲了进去。
敌楼是建在敌台上的小型城楼,虽然并不高大,胜在坚固,能够遮蔽霰弹。
其他士卒显然也看到了这里,连忙纷纷赶来,躲了过去。
实在躲不下的士卒则绕过敌楼,躲在敌楼后侧,以免为弹丸所伤。
“蠢货,危险,快离开那里!”张顺在城下看的焦急,不由大声喊道。
只是距离太远,姬龙凤等人哪里听得到?
“旗手听令,快快传令城上敢死队撤出那座敌楼!”张顺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下令道。
“怎么回事,这平阳府怎生突然出现这么多火炮!”
义军这次进攻及其突然迅速,平阳又非军事重镇,哪里来了这许多火炮!
“舜王殿下!”不意孙传庭闻言却苦笑了一声道,“这次却是孙某疏忽大意了,不曾禀报舜王。!”
“先前我在此担任山西巡抚之时,为了对抗义军,曾命分巡河东副使李一鳌铸造火炮一百门,打造铠甲千余副,准备日后编入营中使用。”
“不曾……不曾想后来我丢官去职,我本道此事早已作罢,哪曾想……”
张顺闻言欲哭无泪,不由气急道:“为何别处不造,你偏生在这平阳城中铸造!”
“舜王容禀!”孙传庭差点也要哭了。
虽然自个当初一纸令下,但是依照大明朝野那般推三阻四的德性,在没有人督促的情况下,为何能干净利索的落实到底?
孙传庭不由苦笑道:“舜王有所不知,这山西之地原设有冶铁所五,其中单平阳府一处便有其二。”
“这两处分别唤作山西丰国冶铁所和山西富国冶铁所。”
“这丰国冶铁所在吉州东一百五十里,富国冶铁所在乡宁东五十里。”
“明朝初年,遂设遂废,不曾长久。”
“当初我认为此地乃义军第一进攻之处,故而就近冶炼锻造,以免往来运输之劳。”
“属下遂重新重启此二冶铁所,以便于打造兵甲、铸造火炮,不意有今日劫难,还请舜王责罚!”
责罚?这个时候责罚孙传庭又有什么用?
更不是说当初各为其主,本就理所当然,又有何责罚的理由!
姬龙凤及其麾下这二百敢死之士乃是从张天琳和张汝魁两营人马中挑选的精锐,若是今日尽数折在此处,恐怕这两营人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