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普通人一样,轻言战事。
哪里意识到战争就要死人,身为三军主帅一个判断失误就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不活了,给我武器,我要和这贼子拼个你死我活!”杨嗣昌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心头,忍不住一把夺了身边护卫的腰刀,就要带头冲上去厮杀。
“督师!”朱大典和吴甡吓了一跳,连忙一左一右将他死死抱住,劝说道。
“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督师若置自个身家性命于不顾,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杨嗣昌兀自挣扎了几下,眼见挣脱不开,这才冷静了几分。
他正待张口为自己开脱几句,不意突然有士卒高声喊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贼人突然从孟津渡过黄河,抢占孟县,威胁怀庆,郑藩危在旦夕,请求督师即刻发兵,击退贼人!”
“什么?”漕运总督朱大典与河南巡抚吴甡闻言只觉得肝胆俱裂、六神无主。
好容易想起来尚有主心骨在此,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兵部尚书兼右督师杨嗣昌早已经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偷渡
“赵老,如今天寒地冻,又兵战凶危,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自陷险地。”“蝎子块”拓养坤看着身边黑瘦的老人,不由再度劝说道。
“嗐,要说打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什么?还不得全靠你们?”赵鱼头不由笑呵呵道。
“但是,若是想轻轻松松占据怀庆府等地,还非得老朽和小李子两人出面不可!”
那“小李子”李信听到被赵鱼头这般称呼,顿时哭笑不得。
其实李信和赵鱼头也不大熟,这一次只是寄希望赵鱼头能够看在舜王的面子上帮自己一干人等一把。
却不料这老丈却是急公好义,闻言非要和他们一起出征不可。
众人拒绝不得,只得依了。
原来当初“舜王”“功成名就”之后,那赵鱼头年迈体衰,便不再肯担任职务,反而留在洛阳城里颐养天年。
要不是洪承畴前往洛阳之前,张顺特意提醒了他一句,这是还没有意识到洛阳城还有这样“一宝”。
结果在李信引荐和拓养坤的请求下,赵鱼头不但招呼了孟津百姓,让他们隐瞒了义军到来的消息,而且自个还主动请缨,要助义军夺取孟县。
“将军,前面灯火处便是驻守渡口的官兵所在,按照孟津父老乡亲提供的情报,差不多有十人。”三人话音刚落,早有士卒向李信、拓养坤汇报道。
“烦劳拓总兵了!”虽然李信如今正任左帅,不过拓养坤并非归他统辖,所以客套了一下。
“左帅说哪里话?几个小角色,让弟兄们练练手罢了!”拓养坤知道自己是来“捡功劳的”,哪敢得罪颇有实权的左帅李信?
“赵老,外面风大,里面请!”拓养坤安排好抢夺渡口事宜,便笑呵呵向赵鱼头道。
“也好!”其实赵鱼头常年生活在水上,这点风浪算什么?
不过他虽然年纪大了,眼还不瞎,单看这阵势,便晓得其中必有蹊跷。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要不是为了孙子赵鲤子铺路,又何苦来着?
既然有人要拿功劳,那他就拿他的,反正又不耽误自个的立功,且不去管他。
孟津渡口的船不甚大,三人挤了挤进去,将就了一下。
大概过来一炷香时间,遥遥的传来了几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只听见外面响起了一句:“成了,可以渡河了!”
“好,渡河!”李信绷着的面孔一松,不由下令道。
李信话音刚落,船桨击水声响起,然后船只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只过了一会儿,赵鱼头不由站了起来,笑道:“到了!”
李信和拓养坤一愣,这才听到船上的士卒汇报道:“到岸了!”
李信和拓养坤不由相顾骇然:“您……您这……”
“我在这条河上、这个渡口划了半辈子船,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赵鱼头笑了笑,然后身材矫健的一下子跳到了岸上。
“老爷子,真厉害!”李信、拓养坤不由佩服道。
且不说赵鱼头、李信和拓养坤一干人等如何偷渡了黄河,且说这一晚孟县城内也有一位老人难以入睡。
“老爷,怎么还没睡呢?”夫人被他不小心惊醒了,不由惺忪着眼问道。
“不用管我,睡你的吧!”史文焕不由冷着脸应了一句。
“怎么?还担心应选那孩子?”夫人犹如他肚子里蛔虫一般,一下子便猜中了他的心事。
“唉,你说咱家怎么那么倒霉?”史文焕闻言不由抱怨道。
“二子应聘十年寒窗,结果刚出仕没几年,就因为犯颜直谏,罢归故里。”
“好歹长子应选官至州牧,前途似锦,结果听说因为邮传出了问题,又被罢官!”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