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归化城招降察哈尔诸部的时候,袄儿都司济农额璘臣就曾昧下了林丹汗部千余户残部。
最终靠多尔衮武力威胁,才讨回这千余户。
不曾想,眼见蒙古诸部都已经归附后金,那多尔衮本打算送完“张道士”以后便可东归向皇太极复命,结果却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
他这不是当着秦金两国文武大臣的面儿,打他墨尔根戴青多尔衮的脸吗?
即便抛开个人恩怨不提,那袄儿都司正好地处黄河几字弯之内,从战略上来讲,也能够威胁义军宁夏、延绥两镇。
如今因为大势所趋,双方迫不得已才缔结盟约,即便张顺如锋芒在背,一时间亦无可奈何。
但是若是落了张顺口实,让他借机占了河套。那对好不容易取得的战略优势的后金来说,那才是亏大发了。
且不说那多尔衮、“张道士”两人如何计较,话说张顺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悟空从少林寺学来的“满口胡言乱语”给纠正了过来,这才让两人勉勉强强凑在了一块儿。
左右算下来,竟然比他自个娶三房婆娘还要费劲。
只是如今军情紧急,也不是讲究儿女私情的时候,两人婚礼暂且按下不表。
那张顺等人占据灵州城以后,随即派人剿灭、驱逐套寇和反叛的土达,恢复了城中的秩序。
他又任命高关索担任灵州参将,暂时管理灵州一切事务。
自己却早派人通知曹文诏、陈长梃率兵前来围追堵截套虏拜桑忽儿诺延。
这一次入侵的套虏诸部,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战斗力也就那样。
关键是对方马匹众多,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却是难寻踪迹,给义军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尤其是灵州土达多畜养牲畜,便于套虏驱赶掠夺,损失更惨。
早有精于弓马土达通过高关索上书张顺,要充任“义从”,剿灭虏寇。
义军正准备组建骑兵,张顺闻之不由大喜,连忙亲自接见了几个头面人物,让他们带领壮士探查敌情。
凡侦知套虏踪迹者,核实之后各有所赏;若能获得套虏头颅者,赏银二两。
那土达听了,各自喜欢,纷纷自备弓箭马匹,游荡四处寻找敌踪。
一时间零零碎碎的套虏劫掠之徒,不知被剿灭了多少,端的是损失惨重。
正当张顺欢喜之余,不意却得到陈长梃派信使来报:“王锦衣、王定二将追杀拜桑忽儿诺延至固原。”
“那厮自度不是义军对手,竟四散而去,多地有警,实在是防不胜防。”
这就是荡骑的威力,哪怕打不过,疾行数百里,分成数十部,各自劫掠,真让你防不胜防。
“这……有什么办法没有?”张顺还就不信了,明军比自己还菜,怎么就防的住套虏的!
“也只能‘避其锋芒,击其堕归’了!”高关索沉吟了一下,不由拱手道。
“我听说历来秋防,并非一味严防死守,还会主动出击。”
“官兵虽然马少骑少,但是可以在套虏必经之地埋伏,夺回被掠人口、牲畜。”
“如果再胆大一些,便寻熟知虏情之辈,深入虏地,捣毁虏穴,屠其老小!”
“哦?”张顺闻言不由怦然心动,寇可以来,吾亦可往,若是深入袄儿都司毁其部落倒也出了口恶气。
“只是如今咱们手中并无熟知虏情之辈,以我之见,不如埋伏在清水营附近,待其返回之时,杀其丁壮,夺回女子、牲畜。”高关索不由建议道。
“若是彼辈劳而无功,今冬不是死于饥荒,就会为其他部落所并,明年便不足为惧。”
“清水营?”张顺闻言心下里奇怪,为何要选择此处。
“对,套寇犯灵州,必由清水营入。清水营者,灵州之咽喉也!”高关索解释道。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骡马市。除了每月朝廷在此购买战马以外,亦有民间交易的小市,可用犁、铁锅、茶叶等物交换牛马羊等牲畜。”
和盟
拜桑忽尔诺延面无表情的带着千余骑兵,驱赶着数百女子、千余头牲口,一路往北赶去。
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磨磨蹭蹭,令他好生焦躁。
拜桑忽尔诺延忍不住驱马上前挥动着手里的马鞭,上前连续抽翻了好几个,用汉话大声呵斥道:“都给老子走快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吉囊,前面就是清水河了,过了清水营就是咱们的地界了!”正当他大耍威风的时候,刚巧有斥候前来汇报道。
“晓得了!”拜桑忽尔诺延扯了扯嘴角,心里一松,但是面上并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蒙人以强者为尊,他这一次之所以如此大举出击,若是能夺得宁夏、灵州倒好。
若是不成劫掠汉地牛马人口,借此树立威望,一举整合袄儿都司克扣特、锡布沁、乌喇特、唐古特等十余部落余部,也算得上成功。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先是一头撞上了汉人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