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谓之玉米!”
其实她才不管这到底是麦还是米,就是看不惯王奇瑛,故意找茬罢了。
大家都是个女人,她长的又大手大脚,一副男人样,凭啥多受宠几天?
王奇瑛有点懵,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正要还口,不意张顺摆了摆手道:“御麦也好,玉米也罢,都是一般事物,争执做甚!”
红娘子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接口道:“这包谷种于三月,收于八月。”
“其叶可以喂养牲畜,其秸秆可以用铡刀铡了喂牛,或者烧火之用。”
“可以喂马吗?”张顺一听可以喂牲畜,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
“马太过娇贵,喂这个可不成!”王奇瑛看他俩说的入巷,不由插嘴道。
“若是秋天还好一些,秋高马肥。若是其他时节,不仅需要喂以干草,还需加黑豆、荞麦等物,方可膘肥马壮!”
说到膘肥马壮的时候,她还故意加重了“马”的音调,说得马英娘脸都黑了。
“秋高马肥?”张顺不由一愣,奇怪道,“这是为何?”
“一听夫君就是个外行!”王奇瑛不由笑道,“到了秋天,人还有贴膘过冬,更何况牲畜呢?”
“故而农夫有青黄不接之语,牧民亦有秋肥春瘦之说。”
“到了秋天,牛马牲畜经过夏秋养的膘肥体壮,正合牧马南下。而到了春天牲畜俱瘦,最怕我等‘搜套’。”
张顺一听王奇瑛这话,顿时不由警惕起来,遂大声下令道:“传令王锦衣、王定,让斥候散出三十里外,别选一司骑兵披上甲衣,半日轮换一次。”
现在的张顺早不是当初那个张顺,他也知道有时候因为信息来源问题,麾下将领向自己提供的情报也会有误。
依照卢象升的说辞,在秋收和入冬黄河结冰的时候,套虏会大举入寇。
他对这个时间点判断为十月份,但是张顺现在却觉得其实套虏八九月份入侵也未尝不可。
那榆林营总兵王定闻言,一边安排士卒、斥候依令行事,一边前来建议道:“可使辎重车分列左右,谨防虏骑突袭,引发混乱。”
“行!”张顺点了点头,不由惊奇地看了王定一眼,心道:难怪老丈人王世钦派此人跟随自己,果然有两把刷子。
只是如此这般倒拖累了行军速度,如此过了天,不曾见过半个虏寇。
榆林营将门子弟不由个个怨声载道,私下里抱怨道:“这个舔舜王腚眼家伙,只顾一味喏喏,不顾我等死活!”
结果被王定听到了,不由破口大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若是果有虏寇出现,惊扰了舜王,尔等死不足惜,不怕连累了家门?”
众人一听王定这话,顿时连还嘴都不敢还嘴了。
榆林将门,好大的名气,那是靠他们祖辈浴血奋战得来的。
虽然说他们如今跟随舜王,除了充当“质子”之外还有“镀金”的成分。
但是若想镀金,起码自己得是“铜铁”,若是顽石、草芥,想镀金也无处可镀。
几乎每个人离开家族以前,家中族长都曾嘱咐过一句话:“死战或战死,勿使家族两难!”
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你如果有本事“死战”建立功勋那固然很好,实在没那个本事就老老实实战死。
别到时候害得让家族自己不得不动手,向舜王赔罪,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如此又过了一日,经历了一路风沙的诸人早已经浑身尘土。
哪怕红娘子、马英娘这样的美人,看起来都灰扑扑的,无甚美感。
“前面就是花马池了,大家再加把劲儿,到了之后可以稍作修整!”王定不由鼓气道。
众人所谓花马池,原本是花马池千户所,后来为了阻挡套虏入寇,又升为其实宁夏后卫。
其中大小盐池、花马池的课盐司以及分守宁夏东路右参将、整饬宁夏河东兵粮道和整饬榆林西路兼盐法屯田副使的驻地。
当初河东兵粮道为义军所杀,后来榆林屯田副使又弃官潜逃,只有原参将投靠了义军。
这花马池城高三丈五尺,周回七里三分,池深一丈,阔两丈,设有东北二门。
不仅城高池深,又止驻守千余人,非常适合张顺一干人等落脚歇息。
正当众人憧憬着美好的一晚的时候,不意早有斥候快马加鞭赶到,大声示警道:“敌袭,套虏入寇!”
遭遇战
“快,赶快列阵!”榆林营总兵王定焦急的大声呼喊着命令将辎重车环绕在张顺左右。
“前面什么情况?”张顺有点想亲自插手,不过看他按部就班的应对还成,就没有直接插手。
套虏入寇,常常一人数骑,呼啸而至,那王定生怕伤了张顺,闻言心里颇有几分不耐烦。
只是他也知道张顺威名赫赫,不是自己一个原本的参将所能比拟。
所以王定按捺着不快,连忙应道:“虏寇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