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值得先生如此慎重!”那“朱老弟”闻言不由愤愤不平道。
“朱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祝万龄不由劝慰道。
“秦地地狭民悍,自古乃王者之地!王者得之足以取天下,庸者得之,亦足以割据一方。”
“如今秦王果然有曹操、宇文泰之风,不可不察也!”
“这……你高估他了吧?”那白发苍苍的“王兄”不由迟疑着问道。
“地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祝万龄感慨了一句道,“你看他占据陕西以来,先夺土地,次寻贤才,皆帝王之道也!”
“吕豫石果然眼光过人,远胜我千倍矣!”
“待明日我见过吕豫石以后,再作计较不迟!”
“行,我们唯你马首是瞻!”“王兄”“宋弟”“朱老弟”及“席老弟”闻言不由皆拱手道。
秦地武德充沛,奈何文风实在不堪。
唯有祝万龄一人堪堪比得上吕维祺,却还比人家矮了一辈,难免有底气不足之嫌。
且不说关中书院诸人如何商议,且说张顺离开书院以后,原本带着王奇瑛玩耍一番再回秦王府。
不意王锦衣寻了过来,汇报道:“舜王原来却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
“‘闯将’李自成今天派人送来一儒生,声称乃是大才,特进献于舜王!”
张顺闻言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什么进献于舜王”,特么你送来一个美人叫“进献”还说得过去,送来一个儒生还叫“进献”?
不过如今张顺正是求贤若渴之时,哪里顾得了许多,不由连忙带着王奇瑛、悟空等人返回秦王府,去见一见那“大才”。
宋企郊
当张顺赶回到秦王府以后,早有一人已经等待多时。
张顺推门而入,顿时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身着斩衰,神情决绝,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模样。
斩衰亦作斩縗,乃是丧服,并且乃是丧服之中五服最重的丧服。
古人最重孝道,并将服丧期间的丧服分为五种。
分别是斩縗、齐缞、大功、小功和缌麻。
其中斩衰是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
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用来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之意,服期三年。
当然,当年张顺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也曾穿过。
这玩意儿粗粝不堪,说是麻衣,其实和披裹铠甲差不多,十分折磨人。
按照明代定制,子为父母皆斩衰三年。
也就是只要父母去世,大家都得穿这玩意儿三年。
且不能做官,不能参加科考,不能近女色,不能饮酒作乐等等。
其理论依据就是孩子出生以后,要在父母怀抱里三年,才能自由行走,所以父母去世的时候也要守孝三年,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这特么不是古代版的形式主义吗?
由于太过繁琐耗时,所以在平民百姓之中执行的并不严格。
像张顺这样的带孝子,更是在跑路以后,早早的抛弃了斩衰。
其实如果严格算来,斩衰服丧要二十七个月。
仔细算来,张顺造反这么多年,也才算是过了守丧期不久。
这李自成从哪里给自己找了个带孝子,张顺心下里奇怪,不由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哪里人士?作何营生?”
“宋企郊,乾州人士,见过秦王殿下!”那人面带不虞,中规中矩的向张顺施了一礼道。
“不知……不知家中何人仙逝,以至于此?”张顺本来不打算问这事儿。
只是这人身着斩衰,自己总不能装瞎吧?
“家……家母去了!”那宋企郊闻言不由泪目道,“尔等何以如此罔顾人伦?”
“吾……吾自幼少孤,家中唯有一母将我拉扯长大。”
“三月前惊闻噩耗,吾奔丧两千里,刚刚草草葬了母亲,便如此逼迫于我!”
“啊?不哭,不哭,这……这宋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张顺一边安慰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宋企郊,一边尴尬道。
原来这“闯将”李自成主动请缨,被张顺委任为清理屯田使以后,每日和李过、刘宗敏夹人,日子好不快活。
只是连出了几条人命以后,谋士顾君恩不由坐不住了。
他连忙劝谏道:“自古天家无情,帝王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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