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下。到时候朝廷赏赐还来不及,哪里来的处罚?”
“若是顺贼,火炮犀利,摧城拔寨易如反掌,我等如何守之?”
“这……你这也太胆大包天了!”俞冲霄沉默了一下道,“这其中变数难以数计,左总兵又当如何把控?”
“我总觉此事太过凶险,不可轻易为之!”
“不疯魔不成活!”陕西总兵官左光先苦笑一声道,“若不如此,你道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吗?”
“当时三边总督洪承畴指挥四万兵马出击,兵败身缚;梁廷栋亲自指挥六万大军浪战,一战而没,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那这一次朝廷怎么还没有派人来?”俞冲霄闻言也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问道。
“三边总督已死,西安陷落,群龙无首,驿铺人心惶惶,书信传递之中想必另有变故!”左光先摇了摇头道。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那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也知道此事不甚光彩,不由千叮万嘱道。
“好,好吧!”俞冲霄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是现在延绥总兵,实际在延绥之地影响力要比对方先差得多,也不得不考虑左光先的态度。
要说那俞冲霄本也是一员骁将,驻扎在榆林和土默特部常年交手,被鞑子围困数月亦等闲事尔。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顺贼”火炮如此犀利,他们到底还能再坚持多久?一天?两天?抑或是天?
“总镇,不成了,我们抵挡不住了!”两个窃窃私语没多久,突然就有士卒跑过来汇报道。
“什么?”俞冲霄听了大吃一惊,不由张口就骂道,“直娘贼!”
“就是天兵天将来了,老子也能扛上几日。怎生这几个鸟人怎么才一开攻城,你们就开始叫唤了起来!”
“总镇,你且看!”那士卒闻言不由伸手一指道。
俞冲霄这才定睛一看,只见义军火炮再度猛烈的轰击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城下的贼人却一个个拼命推着云梯等攻城工具,冒着铳矢冲了上来。
“这是要做什么?同归于尽?”俞冲霄不由大为惊讶道。
“不好,这是要‘尾弹攻城’!”左光先不由一愣,连忙喊道。
“何谓‘尾弹攻城’?”俞冲霄不由奇怪地问道,然而没等到左光先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见城墙之上,贼人的炮弹一波一波的砸了过来,不断的将士卒往两边赶开。
然而,不等官兵喘过气来,早有贼人借机登城,冲杀上来,几乎如同尾随炮弹一般。
原来这所谓的“尾弹攻城”,乃是左光先不知道义军“步炮协同战术”的名称,自己换了一个说辞罢了。
“这特么怎么打?”俞冲霄见状差点要疯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心的攻城法。
不过两日,延绥总兵俞冲霄和陕西总兵左光先两日实在抵挡不住,不得不弃城而走,退居绥德。
张顺遂据延安,又攻绥德。
绥德既下,义军复围困榆林。
不意突然马进忠派人传来消息:“宁夏镇官兵突然从庆阳袭来,我苦战一日不胜,不得不退守鄜州,还请秦王尽快回师,以免后路断绝,为官兵前后夹击!”
原来张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果然宁夏镇和延绥镇合兵一处,试探齐心协力对抗义军。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为之奈何?
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看向张凤仪道:“凤仪,川兵精锐冠绝诸军,如今唯有你能够抵挡住宁夏镇精兵,还请为我据之。”
“十日之内,我必破榆林,然后回师和你再破宁夏镇精兵!”
那张凤仪如何拒绝得?
她闻言不由深情地看着张顺道:“君不若归,我必不退。秦王,我在鄜州等你!”
“万事小心为上!”张顺叮嘱了她一声。
然后略作犹豫,他又扭头大声喊道:“悟空过来,你率领一半护卫,万务护好你家主母,不得有失!”
“秦王,那你这……”张凤仪一惊,不由连忙关心道。
“你放心吧,我没有问题!”张顺嘿嘿一笑,却不意有人也同样笑了起了。
合帐惊变
榆林本是延绥镇治所,甚至连延绥镇都已经被唤作了榆林镇。
其城内本就有精兵万余,再加上俞冲霄和左光先带来的近两万人马,差不多有三万之数,几乎和攻城义军人数相当,岂能一鼓而破?
义军苦战两日,不得寸进。
这一日李自成侄子李过正带领一队人马巡逻边墙,不意突然边墙之外又几个骑兵奔了进来。
“鞑子?”李过一愣,仗着自身勇武,连忙向边墙外迎了过去。
“不要动手,我们是使者!”结果那些人见到李过等人靠近,不由用憋足的汉语高喊道。
还真是鞑子,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