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靖见状偷偷看了张顺一眼,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他不由心中一暖,便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张顺也不去管他,兀自又拧下另一只鸡腿来,伸手一抛,口中喊道:“悟空接着,这是你的了!”
原本如同小山一般耸立在张顺身旁的悟空,一猫腰伸手接住了。但他并没有如同张如靖那般大快朵颐,反倒恭恭敬敬的又放回到盘子里。
“悟空,你这是为何?”张顺不由奇怪的。
“回禀师傅,悟空职责在身,不敢稍有懈怠,还请恕罪!”悟空一脸憨厚相,老老实实应道。
咦?这厮居然有如此孝心!众人不由大为动容。
张顺不由笑道:“好,说得好!一会儿王锦衣和你换了班,你且去领只熟鸡吃吧!”
“啊?”悟空不由大喜,连忙吞了吞口水,追问道,“师傅,悟空还有很多好听话要说,您还要听吗?”
“你给我滚!”张顺气的差点想站起来踢他两脚,这个憨货!
“对了,刚才那话是谁教你的?”张顺一琢磨,便知刚才那番作为不是悟空的性情。
悟空偷偷瞄了身边的高桂英一眼,没敢吱声。
张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估计是高桂英担心他再次遇险,私下里没少叮嘱悟空。
张顺便不再言语,和陈长梃又吃了一阵,有个七八个饱。
他这才问道:“如今金陡关已在我军手中,而潼关正挡义军必经之路,不知长梃有何策破之?”
陈长梃看来张顺一眼,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呀?若是我有本事破之,何至于等到你亲自领兵过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张顺在考校自己,思索了一下便应道:“潼关虽固,不及舜王‘擎天大将军炮’犀利,我军可正面摧锋,一举破之!”
张顺将将(下)
不是,你搁这思索啥?
张顺都有点懵了,就你这计策不是是个人就成,难道还需要动脑子吗?
陈长梃看张顺神色,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只好尴尬地说道:“若说上阵厮杀还成,若是出谋划策,愚兄这脑子实在是有点不够用……”
“拿图来!”张顺实在不明白,陈长梃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用兵的时候,脑袋就变成了一根筋。
哪有什么精细地图?高桂英不多时拿出来一副简易地图,大致也就画上了三塬三河以及黄巷坂、金陡关、潼关几个关键位置。
“义兄这图可看得明白?”张顺以防万一,先从最简单的问起。
“差不多能明白,这是远望沟,这是牛头塬,这是黄河……”陈长梃随意指点了几处,都没有说错。
“好,都看明白了吧?”
“都看明白了!”
张顺伸手把图纸卷了起来,然后对陈长梃道:“那还请义兄用茶水在桌子上画给我看看!”
……
“好吧,我还有点不明白!”陈长梃简直无话可说。
“诸葛武侯曾云: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明兵势,是庸才也!”张顺痛心疾首道。
“呃……舜王,你中间还少了三句,‘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陈长梃连忙提醒了一下。
你这书读的不错啊!
张顺瞪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这天文就先不说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刮风下雨……”
“那个……那个……其实这个其实我还是知道的!”陈长梃弱弱的应了一句。
原来这个时代以农业生产为主,农耕社会积累了大量的有关天气历法的知识。
比如“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之类的谚语,准确度也挺高。
这在兵法上有名堂,唤作“占天时”。除了技术手段不一样以外,其实颇类似后世的天气预报。
那陈长梃押镖走南闯北,若是不小心遇到雷雨大风,难免有生病之虞,所以对“占天时”也颇有新得。
张顺闻言顿时气了个半死:“感情你这么能?你这么能,怎么不自己打下潼关!”
好吧,陈长梃无话可说了,连忙告饶道:“舜王,您请讲,我洗耳恭听,再也不插话了!”
张顺一把把地图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给我好好看看,按照这地图,哪里能走人,哪里能设关,研究明白了,就知道怎么打仗了!”
陈长梃不吭声了,盯着地图看了起来。
看了半晌,张顺忍不住提醒道:“你想想看,如果从金陡关出发,怎么才能进入陕西?”
“走潼关!”陈长梃一听,这个我懂。
妮玛,感情我白讲了半天。
“其实也可以走禁沟。”张如靖弱弱的插话道。
张顺不由扭头看了张如靖一眼,指着他对陈长梃道:“感情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我也可以走禁沟!”陈长梃闻言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
“怎么走?”
“呃……先走远望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