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张顺迟疑了一下。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还不过日子了?给我吧,孩子也该喂奶了!”红娘子一边赶人,一边开始解衣服。
其实张顺这几天一直忙的脚不点地,又得罪了家里的婆娘,搞得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这一次刚巧也还未吃得上饭,有点饿狠了。他舔了舔嘴唇,有心搁这趁着蹭一顿饭吃,不过看了看红娘子的脸色,好歹没敢张口。
张顺出了门口,果然看见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三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院子里团团转。
他整了整衣冠,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问道:“三位先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儿不成?”
“这不是急不急的事儿,主公南征、东征刚归。如今士卒疲惫,赏罚未明,而府内挤压了一堆事宜还等着你拿主意呢,岂可轻例?”三人连忙上前施了一礼,张慎言倚老卖老,率先开规劝道。
原来那日张顺看我曹文诏、萧擒虎和张都督的书信以后,决定再度前往潼关前线视察,以决定是战是走。
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闻言都坐不住了,忍不住过来进谏。
也难怪他们三人反应如此激烈。先前义军决策四人组中,如今赵鱼头年迈,不理政事;红娘子因为生产,无法视事。
在剩下这几人中,吕维祺新来,张慎言虽然可靠,奈何势力烧弱。
而宋献策虽然和张顺最为亲近,处理日常事务能力有差。
更何况这三人中,竟然一个知兵之人也没有,离了张顺实在是撑不起整个义军中枢。
张顺也知道如今去了自己,这是一个瘸腿的班子。
可是能否打开陕西的大门,关乎着义军的生死存亡,他亦不得不亲临前线。
见三人反复进谏,张顺不由苦笑道:“三位先生休要如此,本王一时不得已而为之。”
“回头若有紧急军务,命士卒直接送到我营中便是。本王亦打算快去快回,争取在半个月内回洛!”
雄关漫道真如铁
秦地据崤函之固,拥百二雄关,既有甲马之盛,亦有精兵锐卒,自古以来便是天下要地。
一旦天下大乱,成则帝王之业,败则割据一方,始皇据之以统天下。
故而张顺方据河洛,便有觑视此地之心,奈何时机不到,不得已只得派遣曹文诏、陈长梃两位得力干将,前去征讨。
谁成想数月无功,战况陷入僵局。张顺无可奈何,只得顾不得身心俱疲,又率领麾下骑兵两千及总兵王绍禹一营人马,前往阌乡察看战况。
当张顺赶到的时候,曹文诏正在阌乡县城歇息,陈长梃在一起前线主持战事。
曹文诏便仔细向张顺汇报了战事经过和当前局势。
古代用兵先谈地利,诸葛武侯曾言: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而刚好阻拦了从河南至陕西通道的潼关便是“地利”。
自古以来,河南陕西之间的主要通道便是“崤函古道”,而立在“崤函古道”的雄关便被称为“百二雄关”或者“百二秦关”。
取秦地只需两万人马,便能抵挡关外百万雄兵之意。
最早的秦关是位于灵宝境内函谷关,只因后来黄河河道不断冲刷,河道深切,河床裸露出来,在险要的函谷关一侧出现了出新的通道,导致函谷关险要不在。
以至于后来曹操为了防守关西韩遂、马超,不得不在陕西潼关县北重新筑关,谓之潼关。
其后也多有迁移废止,但大概位置终究稳定了下来,并以此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
这套体系第一道防线,便是从灵宝一直延伸的潼关跟前的函谷。
函者,箭囊也,后来又引申为盛放东西的盒子。
而函谷“东自崤山,西至潼津,大山中裂,绝壁千仞,有路如槽,深险如函,故名”,其地险要可知矣。
张顺自河南洛阳一路行来,虽然沧海桑田,昔日险峻多可避开。
他率领士卒能沿着黄裸露的河床西行,一路畅通无阻,仍然多见绝壁、大山,细细思来仍然不由汗流浃背、悚然而惊。
然而这才是开胃菜,过了阌乡向西,潼关南依秦岭,北临黄河。
从东向西,南面沟原交错,依次分别为牛头原、望远沟、麟趾原、禁沟和凤翼原。
从阌乡向西,首先图经的是夹在牛头原和黄河之间的黄巷坂。
黄巷坂全长五里左右,和潼关所在地形极其相似。依旧是南依山,北临河,道路极其狭窄,队伍难以展开。
而在黄巷坂尽头,在望远沟和黄河交界处,刚好设置了一处险关,名之金陡关。
过了金陡关,进行沿河道前行,便遇到设在禁沟和通往关中平原的沿河道口处的潼关城了。
潼关主城“依山势,周一十一里七十二步,高五丈,南倍之。其北下临洪河,巨涛环带,东南则跨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