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不由对左右说道:“此必顺贼也,非他,贼人之中无人有如此手笔!”
“我等且走矣,迟则为其所擒矣!”
是夜,左良玉不由弃城而走。义军营中有李信这样的儒将、白广恩这样的宿将、“扫地王”张一川这样的枭雄,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不小心竟然让他东走长葛,全须全尾的退去了。
而像猛如虎这样的比较悍勇的将领,就没有左良玉反应快。
张三百吃了之前犹豫不决的亏,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果决多了。
他接到张顺的命令以后,立即整顿人马,越过汝河进攻襄城。
那猛如虎见他人数不过和自己相当,也敢攻城?遂大开城门和张三百野战。
刚刚占据了禹州的白广恩、张一川等人一看这还有个傻子没走,哪里忍得住?
他们连忙率领麾下精兵前来围攻,本来那猛如虎和张三百还打的难解难分,被白广恩、张一川等人这么一突,不得不沿着汝河败走,退守到下游的郾城。
而正当义军和猛如虎争夺襄城的时候,李际遇却提前一步将已经占据了新郑的消息传回给张顺。
原来那驻守新郑的祖宽麾下夷丁骑兵最为凶残,新郑百姓深恨之。
等人他前脚被傅宗龙调走,后脚就有百姓把消息传递给李际遇。
刚开始李际遇还将信将疑,以为这是官兵的引蛇出洞之计。
直到有不少新郑百姓携家带口逃入密县,李际遇才确实了祖宽夷丁骑兵已走的事实。
李际遇欣然取之之余,也不免心有余悸。
虽然张顺对军纪三令五申,军饷军粮也较为充足,“邙山盗”出身的李际遇哪里顾得了这些?
正好他远离张顺,逍遥在外,私下里难免有些不规矩的行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到后背发凉。
寻常百姓对官兵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一个贼寇呢?若是恶了这些人,说不定就在哪里给自己使绊子了。
袭营
一道道好消息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到义军刚刚占领的许州城,张顺一时间也有点应接不暇之感。
他事前百般计较,没想到官兵竟然是个肥皂片,看起来美轮美奂,其实一戳就破。
欢喜之余,张顺心中更为警惕和谨慎,他暗暗自戒道:“事情未尘埃落定,万万不可娇纵自满、麻痹大意!”
当然,与此同时张顺也判断出来官兵那边肯定出来大问题,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他连忙下令多派斥候,探查附近动静。
说实话,由于这个时代低下探查和传递手段,即便采用人海战术,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可是好巧不巧,官兵和义军在朱仙镇大战,一时间传的人尽皆知。
张顺派遣出去的斥候探子,只要不是眼瞎耳聋之辈,哪里看不到、听不到?
等到张顺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聚拢麾下所有人马,趁官兵和义军激战之时,一举击破傅宗龙部。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张顺这边还没准备好,那边李自成和罗汝才被官兵打的大败,一路向长葛去了。
长葛县位于新郑和许州之间,距离朱仙镇较许州为近。等到张顺得到李自成、罗汝才败退的消息的时候,这两也差不多赶到了长葛附近。
兔起鹘落之间,一大堆信息全塞了过来,无论是义军还是官兵对此都没有足够的准备。
而义军那边李际遇犹在新郑;李信驻守禹州;曹文诏和赵鲤子犹自围困郑州;而白广恩和张一川这两个混蛋贪功,没有按照张顺的命令直接赶到许州,反倒去许州西南的襄城和张三百一起夹击猛如虎去了。
张顺如今手下只有近三千骑兵和蒋禾手中的羽林营,心有余而力不足,把他气得直骂娘。
牛金星不由劝慰道:“人生不如意者长八九,岂能事事趁心?等到把义军兵马召集完毕,再与官兵较量不迟!”
张顺眉头一竖,立起手掌道:“不!我军固然准备不足,官兵却也毫无防备。”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算无备,岂有不胜之理?”
“我觉得官兵虽众,却也是疾行百余里,又与‘闯营’‘曹营’连番作战,早已经疲惫不堪,成了强弩之末。”
“官兵不知许州、新郑已丢,必然无备。我意已决,准备今夜袭营,打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舜王万万不可!”牛金星闻言不由噗通一下跪下,劝阻道,“舜王乃是千金之躯,岂可一而再再而三以身犯险?”
“前些日子,舜王离开南阳之前,曾氏曾千叮万嘱老臣道:‘舜王万般皆好,奈何却胆大妄为,喜欢以身犯险。如今奴家不能跟随在舜王跟前,时时劝慰,还请牛先生时刻记挂在心,万勿疏忽大意!’”
“殿下冲动的时候,请你仔细想想还在南阳城等您前去救援的义兄萧将军和曾氏、黄氏、朱氏,还有洛阳诸臣妻妾子嗣。”
“您这不是为自己而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