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友、刘洪起和沈万登不由垂下头,默不作声,看样子是默认了郭三海之言。
牛金星不由昂首挺胸道:“舜王志在天下,岂有陕西、河南之分也?”
“舜王麾下有陕人,有晋人,亦有豫人;有降官,亦有从寇;有平民百姓,亦有一方大员。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单凭本事。有功赏,有过罚,天下豪杰归心,岂独汝宁哉?”
“牛某不过是宝丰一举子罢了,独自投之不过数日。舜王礼贤下士,愿用吾计,故而擢我至军师之位。”
“尔等各拥兵一方,又知用兵之事。如今天下大乱,岂无建功立业之机?”
牛金星一席话,道说的盛之友、刘洪起和沈万登眼睛一亮。
他们虽然已经起兵,号称“义军”,其实不过占上为王的土寇罢了,哪里敢与流窜数省的陕西义军相提并论?
像张顺这般攻城略地,割据一方之人,更是令他们想都不敢想。
如今他们的志向也不过是占据一处山头,作威作福罢了。如今他们听说牛金星投靠张顺才几日功夫,便深受重用,亦不免有所心动。
郭三海自家知自家事,岂荣张顺、牛金星插手汝宁之事?
他不由冷笑道:“既然如此,玄德水龙大帝任辰败亡之事,舜王又在何处?”
“弟兄们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老哥我之前亲自前往禹州走了一趟,只见那任辰的脑袋悬挂在城门口,都风干了!”
“要我说,这造反之事,咱们还是得慎重……”
“哈哈哈!”牛金星听了一半,不由笑着打断了郭三海的话,“都做贼了,在官兵眼中又有何区别?”
“难道做河南府的贼,落到官兵手里就要杀头;做汝宁的贼,落到官兵手里就被奉为座上宾不成?”
郭三海闻言顿时哑口无言,其实他想说的是汝宁的事儿只能我郭三海做主,舜王不许插手。
但是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做到此事,更不敢当真众人的面说出此事,难免被牛金星用言辞堵了个正着。
其实这事儿盛之友、刘洪起和沈万登也心知肚明,他们也乐得见牛金星堵住这厮的心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差不多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沈万登不由主动问道:“道理我们都懂,只是不知舜王怎么打算?”
牛金星嘿嘿一笑道:“舜王准备许你们三个总兵之位,但是你们要听从舜王盟主令!”
其实张顺哪里许什么总兵官之位,不过是让他实际从权罢了。
牛金星也真敢张口,他笑道:“当初禹州任辰麾下一两个帮闲,一个唤作陈金斗,一个唤作李际遇。”
“这两人识得真主,一个成为元从,一个成为嵩山营总兵,威震嵩山。”
“而那禹州任辰自视甚高,不肯屈居舜王之下,义军苦口婆心劝之不听,如今都成了风干肉了。”
“诸位若是识得机会,便能鲤鱼跃龙门,一举摆脱贼寇的身份。若是运气好点,成为开国元勋亦非难事。”
“这……”刘洪起生怕再被沈万登抢了风头,连忙问道,“我们四个人,三个总兵该怎么分?”
这时候的总兵之位还非常值钱,几乎是武将职务的天花板了,四人闻言倒是眼馋的紧。
“这就要看诸位的表现了!”牛金星嘿嘿笑道,“如今舜王真在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引官兵进套。汝等若肯趁着汝宁空虚,干一票大的。武器铠甲、金银珠宝,舜王亦不吝啬封赏!”
“哦?究竟要怎么做?”郭三海见刘洪起、沈万登都起了心思,生怕他们把自己丢下不管,便主动问询道。
“好说,好说。”牛金星神情一肃,郑重其事道,“趁着汝宁空虚,拿下汝宁城,掀了崇王府!”
“这!”郭三海、刘洪起、沈万登和盛之友闻言不由脸色大变,“这可是诛灭九族的罪过啊!”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牛金星冷笑道,“要想搏一世富贵,难道你们还指望在家里老老实实耕田种地不成?”
“但凡做了这一票,不消说舜王赏赐,便是王府的财货也够尔等吃喝玩乐数世不愁!再想想那王府里娇滴滴的美娇娘,细皮嫩肉的,恐怕你们想都没敢想过!”
四人闻言顿时脸色一顿红一顿白,天人交战了半天,不由一咬牙,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干踏酿的!”
辽东铁骑
河南巡抚傅宗龙等了两日,还没有等到附近义军的任何动作,左良玉只是围攻了李信的营寨两日,也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傅宗龙接到左良玉的汇报以后,不由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顺贼究竟在等什么?难道他真这么自信,仅凭一营人马就能抵挡住左良玉的昌平兵的进攻?”
昌平兵虽然不是蓟辽那样的精兵,好歹还是边军精锐,也不是一般的农民军能够随便抵挡的。
傅宗龙主要的用兵经历是和西南土司的乱兵交手,并不识得张顺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