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马英娘又不是个物件!就算哥哥你有喜好,人家也得有喜好才是。双方情投意合,方是好媒!岂有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道理?”
“那也不该是你啊!”陈长梃神情有些激动。
“为什么不能是我?”张顺也不高兴了,指着宋献策道,“你且问问宋先生,是不是英娘对我爱慕已久?岂是我哄骗与你?”
宋献策就知道宴无好宴,闻言只得硬着头皮道:“其实英娘确实对主公一往情深,只是因为些许误会才耽搁了许久。”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陈某横刀夺爱了!”陈长梃恼羞成怒,只把茶盏、菜碟都丢在地上。
“不不不!你想多了”张顺摇了摇手道,“我们俩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哪里有什么横刀夺爱?”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你现在在向往炫耀一番?”陈长梃眼神冷了起来。
“都是自家兄弟,我岂有嘲笑的道理?”张顺噗嗤一声笑道,“即便当初营娘愿意,你可能够摆平嫂嫂?”
陈长梃一下子被张顺噎住了,半晌才说什么“一个黄脸婆有什么可怕的”、“这有何难”之类的胡话。
宋献策实在听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这事儿就不要反复念叨了。今天主公既然提及此事,相比有一番好处与你,你何必强撑脸面?”
“此话当真?”陈长梃不由又惊又喜。
说媒
“你就说你想不想娶一房漂亮婆娘吧?”张顺见宋献策点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卖关子了。
“想,当然想!”陈长梃也不扭捏了,连忙斩钉截铁的应道。
好吧,这厮虽然想娶个漂亮的婆娘都想魔怔了。
张顺先打包票道:“哥哥你且放心,兄弟保证给你说一房漂亮的婆娘!不知哥哥可有看过眼之人?”
“没……没有!”陈长梃嗫嚅了一下,有几分丧气的应道,“即便有,也过不了你嫂嫂那一关啊!”
“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替你问问陶湾陶太公的孙女如何?”张顺闻言笑道,“至于嫂嫂那里,自然是由我想办法说服!”
“好,好,好!不愧是好兄弟!”陈长梃闻言不由热泪盈眶,差点就要把张顺当再生父母来拜了。
“你瞅你那点出息?”张顺饱汉不知饿汉饥,还有心情调侃陈长梃一番,“知道的知道你是二关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吕奉先呢!”
“兄弟,你这是不知道我的难啊!外人看我三妻四妾,其实都是歪瓜裂枣不提,还只能看,不能吃,我情何以堪啊!”陈长梃闻言不由一肚子委屈。
“行了行了!”张顺撇了撇嘴道,“嫂嫂为你生儿育女,又照顾父母,可谓贤矣,你又如何尚不知足?”
他最看不起这种朝秦暮楚的渣男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是,你怎么有脸说我的?”陈长梃都惊呆了,一个自己拥有三妻四妾美娇娘之人,还敢说出这种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智者见智,银者见银。我虽然娶得婆娘多,我这是为国为民;你虽然娶得婆娘少,却念念不忘,分明就是老色批一个!”张顺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
呃……陈长梃和宋献策闻言便站起来,寻了个角落干呕起来。
“哎,哎!你俩要吐出去吐,别污了我的屋子。”张顺连忙阻止道,“你们这酒量也不成啊,才喝了几杯,就顶不住了?”
“我们这是喝多了吗?我们这是恶心,呕!”陈长梃和宋献策不由强调道。
不多时,三人喝的差不多了,张顺便命王锦衣把宋献策送回去,自个带着悟空等人亲自送陈长梃去了。
高桂英迟疑了一下,对年迈的宋献策努了努嘴道:“这样有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遵命行事便是!”张顺一边摇头晃脑的应道,一边心道,这老道士滑不溜手,猜拳就没输几次,怎么可能喝醉了?
于是,张顺走到他跟前,也不管他真醉假醉,只是拍了两下道:“此事因你而起,亦当因你而终。我去说服嫂嫂王氏,其余都由你负责解决!”
随即他扶着陈长梃,两个醉鬼东倒西歪的去了。
不多时赶到长梃住处,悟空敲过门以后,王氏迎了出来。
一见醉醺醺的张顺和陈长梃,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不由骂道:“又灌黄汤去了,灌完了回来挺尸!”
张顺听了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虽然王氏一句也没有骂他,但是心中的不满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虽然王氏对他态度不好,可是张顺也可以管中窥豹,能够看出她对陈长梃的深厚感情。
可是自己却要想方设法给她丈夫塞一小妾,实在是于心不忍,心中有愧。
好在张顺不但是义军首领,又是陈长梃义弟。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氏如何彪悍也不能失了礼数。
她连忙一边将张顺迎入客厅,一边将陈长梃扶入室内,伺候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