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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万年一看此计奏效,不由大喜,连忙尽发营中人马,出营追击曹文诏部。
好个曹文诏,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命令侄子曹鼎蛟率领麾下九百精骑直冲副总兵艾万年所在,一边收拢士卒,且战且退。
只是那曹文诏一来被艾万年占了先机,二来人马仅有艾万年的一半,依旧被官兵打的连连后退。
然而副总兵艾万年一进一退之间,却是拉开了与官兵白广恩部、左光先部的距离,形成了一个突出官兵营垒之外的突出部。
张顺一看艾万年犯了如此大错,哪里肯放过?他连忙命令李信的乱世营、高一功的高营一左一右包夹过去,将那艾万年围在了官兵营垒之外。
直到这个时候,副总兵艾万年才恍然大悟,自己落入到曹文诏的圈套之中。
而那陕西总兵官左光先在副总兵艾万年脱离营垒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心中不由嘀咕道:那洪承畴虽然比不得舜王,当不会有如此愚蠢的行为,莫非中军出了变故不成?
他连忙一边命令士卒谨守营地,一边查看战场情况。而这时他又意外的发现,原本居于左翼的白广恩部,不知何时竟然后退了一些,那么副总兵艾万年部岂不是自投罗网去了?
一念至此,等他回头望去,果然望见义军一左一右正在包夹艾万年部。
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不由大喝一声“不好”,连忙命令士卒沿着涧河一路向西逃命去了。
受降
大胜,酣畅淋漓的大胜,史无前例的大胜!
义军大胜的消息,如同滴在清水之中的墨汁一般,瞬间传遍了洛阳全城。
不敢置信者有之,畏惧恐慌者有之,欣喜若狂者亦有之。
红娘子、张慎言、宋献策、吕维祺、赵鱼头、老山长左冷禅等一干人等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城外如同修罗地狱的场景,以及在修罗地狱中正在追捕、逼降官兵的义军。
人,到处都是人,漫山遍野。有死人,也有活人;有义军,也有官兵;有的在一追一赶,有的在拼命反抗,有的却早已经躺尸在地上,鲜血流干。
呐喊声,厮杀声,鼓噪声,声声震天;大纛旗,五方旗,牙号旗,旗帜招展!
义军人马虽众,却依旧井然有序。有整建制的人马,以营为单位,围剿被围困的白广恩、艾万年和左光先等部。
有小队的人马,以旗为单位,捕捉、搜罗溃散的官兵士卒。
更小的编制,便是以队、伍为单位,收集官兵丢弃的铠甲、武器,顺便补刀重伤未死的官兵。
而护士亦在这队、伍的护卫下,开始走进战场,搜寻义军的伤员,进行上药、包扎。如果有伤势较重之辈,则抬到担架之上,准备运到城中进行诊治。
战斗持续到晚上,由于夜色的阻挡,张顺这才依依不舍的率领羽林营回了城。
从早到晚,操劳了一天,张顺滴水未进,早已经几近虚脱。
他虽然不像义军将士那般上阵拼杀,但是劳心之苦,亦不亚于将士劳力。
张顺在精神极度紧张之下,大脑疯狂地运转着,实时根据战场形势,调整部署,发号施令指挥着二万余人马作战,早也身心俱疲。
等他刚进洛阳城门,早备了吃食药物的李香和柳如是便要迎上去。却被张顺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张顺停下了战马,那王锦衣连忙上前将他扶了下来。红娘子、张慎言、宋献策、吕维祺等人皆迎了上去,而城中百姓士绅亦早已人山人海的将他们围了起来。
张顺示意了张慎言一下,便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士卒刚刚摆好的座椅之上。
那张慎言看了看强撑着的张顺,又看了看人群之中跟随张顺进来的众人,有几人正垂头丧气,一脸晦气模样。
他心里明白了什么,不由低声对其他人解释道:“舜王这是要举行受降仪式,准备由老夫主持!”
张顺闻言咧了咧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张慎言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八年正月一十三日,舜王率众义军将士,于洛阳城外大破五省总督洪承畴,斩杀俘虏官兵无算,武器铠甲战马不计其数。”
“亦擒获官兵将领数员,临阵投降者数员。舜王仁慈,不愿多造杀戮。有愿意归顺义军者,可上降表,臣服舜王!”
这时候义军将领和围观百姓才明白舜王这是要做什么,不由大为兴奋,纷纷高呼道:“舜王威武!”
而原本投靠义军的几位将领闻声不由脸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垂头叹气起来。
不多时,等到众人欢呼声稍过,一人身着粗布衣衫,走上前来怒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奈何辱及我等?”
张慎言一看这人是个无名小辈,便下令道:“将此人拖下去,免得影响了舜王受降大典!”
随即两名士卒一左一右将此人挟持着,拖了出去。不多时,场上为之一静。
贺人龙见无人出头,干脆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