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低于贼人之数,尚可攻则不足,守则有余。
可是侄子曹变蛟抢夺铁谢渡口失败,损失了三百家丁精锐;总兵官张全昌抢夺白鹤渡口失败,损失了七百精锐。
再加上曹文诏亲自带领将士防御浮桥,又损失了一百余人,如今官兵已经不足四千之数了。
《孙子兵法》曰:“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官兵仅为贼人半数,“战之”尚且不可,更不要说“分之”、“攻之”了。
若非官兵数败皆为渡河之败,恐怕仅这千余损失,就足以让这五千官兵伤筋动骨了。
也幸好是因为渡河失败,剩余未曾参与渡河之事的其余四千队伍编制皆在,尚可作战。
一念至此,曹文诏便心生退意。他便叹了口气说道:“两位且整顿人马去吧,至于剿贼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睦自强和张全昌闻言一愣,不由下意识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岂可气馁?”
曹文诏心中苦笑道:“我要怎么给你们说?难道要我说我被贼人擒入营寨,尽观贼人虚实,已知官兵不可力敌贼人吗?”
他只好解释道:“非是曹某涨贼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官兵自接触贼人以来,一败再败,如今已三败矣!”
“若非双方实力悬殊,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哉?更何况大河横贯东西,官兵虽勇,无有用武之地。依我之见,谨慎起见,不如‘先为之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这……”睦自强和张全昌相视一眼,心道:“我听闻曹文诏素来刚勇,不曾想少遇挫折便被贼子吓破了胆,真是浪得虚名!”
过了好半晌,张全昌才低声提醒道:“如今我们三人犹是待罪之身。若是被人参了一本,说我们坐视贼寇劫掠河南府,观而不救,怕是要被治罪的下场!”
曹文诏也知圣命难为,三人担待不起。他沉默了片刻,这才劝说道:“若是被宵小中伤,我们三人也不过是充军贬谪的下场。可若是此战大败,恐怕我等欲意苟全性命,亦不可得!”
“那新任山西巡抚吴鹿友曾与我有旧。当初我等待罪之时,唯有此人上书为我说情,请求圣上将我调往山西,助他剿贼。”
“只是文诏有圣命在身,哪怕前番率军路过山西,亦不曾拜访此人。如今我等进退两难,何不由我厚着脸皮再去求一求此人。若是能借来兵马大炮及渡河船只,便能一举荡平贼寇,一雪前耻!”
曹文诏所谓的吴鹿友,其实就是山西巡抚吴甡。此人在天启年间曾任御史之职,只因反对魏忠贤而被罢免。
直到崇祯皇帝即位,才让他官复原职。其后又先后任命他为陕西、河南巡按。
当时,流寇四起,贼人汹涌。唯有曹文诏丝毫不惧,先是攻破据守河曲县大当家王嘉胤,擒杀“点灯子”等悍匪,声震天下,为吴甡所知。
如今吴甡担任山西巡抚,面对被流寇祸害过的山西地区。虽然义军主力已经转至河南,山西不少地方依旧盘踞着悍匪、枭贼,急需像曹文诏这样勇猛的将才前去剿灭。
睦自强和张全昌闻言皆道“大善!”,遂后,曹文诏便命以睦自强为主帅,张全昌为副佐之,率领麾下二千余人在黄河北岸驻守。
而曹文诏则带领麾下近两千人北上山西,去见那新任山西巡抚吴甡去了。
且不说曹文诏如何,话说那张顺释放了曹文诏以后,只是一味练兵,也不着急驱赶对面的官兵。
等到不几日,张顺听到斥候来报,曹文诏带队北去,官兵只剩睦自强、张全昌两人率领两千余兵马驻守的时候,不由大笑道:“吾得计矣!”
原来当初擒获了曹文诏以后,张顺故意让人在营帐后面多虚支营帐,以乱曹文诏之心。
那曹文诏三战皆败,损兵折将,无论如何官兵再也不能渡河威胁到义军安危。所以张顺料定,此战之后曹文诏必然心生退意。
虽然张顺不知道曹文诏、睦自强和张全昌皆是待罪之盛,但也知道官兵定然不会轻易放弃目标。
他之所以用虚营之法,其实便是利用了曹文诏自大的心思。官兵三战皆败,要么是统帅指挥不如人,要么是官兵实力不如人。
曹文诏身为宿将,心中怎会承认自己军事能力尚且不比得一个刚刚起兵不足两年的少年?
所以此计明面上是简单的以假乱真之法,其实却是攻心之法。
降福不降舜
每个人心中角落里皆有一份自傲,若是不能常常反省,便会被这份自傲偷偷迷惑了眼睛。
曹文诏虽是宿将,亦不能免俗!
他退了,亦是他败了。
虽然他选择了他认为的万全之策,却完完全全忘记了当初朝廷派遣他们带领人马来此地的目的。
依着兵部尚书张凤翼的心思,让曹文诏领兵就是看中他的勇猛和鲁莽,希望他能够以快打慢,以有备打无备。
哪怕不能一举消灭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