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一声令下,官兵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猛烈的奔腾了起来,直扑张顺大纛所在。
那悟空亦早已脱离中军,遮蔽了曹变蛟与张顺之间的道路,同样奔腾而起,如同山洪一番向曹变蛟席卷而下。
张顺为了观战,早占据高处。所以悟空带张顺近卫冲锋,凭高临下,岂有畏惧之理?
两股洪流,一股席卷而下,一股奔腾而上,互不相让,猛然撞在一起,颇有惊涛拍岸之感。
好个悟空,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三十六斤亮银盘龙金箍棒,挥着就是一个死,磕着就是一个亡。打人人飞,砸马马断,血肉横飞,血雨淋漓。悟空所过之处,所向披靡,无人阻挡!
好个曹变蛟,人如虎,马如龙,枪如毒蛇,抖若繁星!一枪抖出七朵银花,银花落处是血花!他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好似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他家后花园闲庭信步一般。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龙相争必有一亡”。那悟空和曹变蛟杀透了人群,终于交上手来。
曹变蛟银枪一抖,七颗繁星成北斗,斗转星移最终化为一颗北极星,直点悟空心窝。
悟空武艺没那么多门道,只是一棒磕来,便磕开了曹变蛟的长枪,猿臂轻舒便要捉那曹变蛟。
曹变蛟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中长枪几乎捏拿不住,不由骇然失色!
两马相交,瞬息便过。曹变蛟变招不及,连忙借助悟空铁棒磕过来的大力,将那手中的枪头掉转,只用那长枪枪尾对准悟空的胸口一戳!
军用长枪,前有枪头,后有枪鐏。那枪鐏虽小,却和枪头一般尖锐。
别看那枪鐏平日只做配重之用,但是到了战场之上,若是折了枪头,亦可以掉转枪身,继续用枪鐏杀敌。
人借马力,曹变蛟要是这一枪鐏戳实了,也能要了悟空的小命!
风驰电掣之间,悟空也不变招。他只把那左手一挥,伸手便捉住了曹变蛟的长枪枪尾。
不待曹变蛟人借马力刺入自己胸膛,悟空捉住那长枪枪杆往外一撅,便把枪鐏撅到了一边,避开了曹变蛟的杀招。
然后,悟空右手猿臂轻舒,伸手一环便把曹变蛟搂到怀中,用胳膊夹着杀透了敌阵。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对冲而过,刚刚交战一个回合。各落马十余人,不待官兵喘气,却发现失了统帅曹变蛟,不由大惊失色。
这些人本就是曹家家丁,一身身家性命全系于此。他们连忙掉转马头,欲夺回统帅曹变蛟。
悟空不由掉转马头,嘎嘎怪笑一声,把那曹变蛟如同婴儿一般举了起来,笑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众官兵不敢动,连忙喝道:“兀那汉子,有话好说!要死的怎地,要活的怎地?”
“要死的,你们只管杀来。我就这么着往地上一掼,保证摔得他脑花都出来!”悟空怪叫道,“若要活的,丢了武器,下来战马,束手就擒!”
曹变蛟自从军以来,冲锋陷阵,有胜有败,却从来没有遇到过抵不住敌人一合之力,反而为敌所擒之事。
他不由怒火攻心,有羞又怒道:“但掼,只管掼下,怕死的不是好汉!”
劝降
义军与官兵的厮杀,声震数里。虽然曹文诏远在怀庆府不能听闻,不过那附近的探子早已听得明明白白。所以他很快就得到探子来报,义军和官兵在河南岸交起手来。
曹文诏生怕侄子曹变蛟有失,连忙和总兵官睦自强拼凑了百人,作为最后一支骑兵赶了过来。只命那总兵官张全昌暂且留守营地,负责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支援曹变蛟。
当总兵曹文诏和睦自强赶到孟县黄河岸边的时候,河对岸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那些未来得及渡过黄河的精锐骑兵皆垂头丧气待在岸边,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
直到他们看到了总兵官曹文诏赶了过来,顿时又有了主心骨一般,连忙围了上来。
曹文诏一看众人神情沮丧,心道不好,连忙问道:“变蛟何在?着他过来回话!”
众官兵皆沮丧着脸回答道:“将军节哀,小曹将军亲自率领队伍渡河。不料贼人骑兵突至,小曹将军亲自带领过河骑兵左右驰突,杀伤贼人甚众。奈何人马皆疲,马失前蹄,以致为敌所擒!如今渡河士卒全军覆没矣!”
总兵曹文诏闻言心中一悸,不由失声痛哭道:“呜呼哀哉,痛杀我也,我回去如何向嫂嫂交代!”
原来这曹文诏素来和侄子曹变蛟亲近,只把他当做自己儿子一般。
往日作战,曹变蛟虽然和他一样英勇,曹文诏依旧尽量将他护在后面。
每次作战都是曹文诏自己在前冲锋,命令曹变蛟在后压阵。只是如今曹文诏担任了主帅,无法再亲自冲锋,才不得不将曹变蛟派遣了出来。哪里想到事不凑巧,就这样折了侄子曹变蛟。
曹文诏曹变蛟叔侄两人对义军杀伤甚众,仇深似海,那曹变蛟落入义军之手,岂能有好?
好在曹文诏不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