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么做不不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生意人?这天下做生意的,可不是都和您一样目光长远的。”
徐阶笑着说道:“目光长远不长远不重要,徐家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苏汝霖的气量之大,为父也是很钦佩的,但是树大招风,他不对付徐家,有的是人看着徐家的产业。”
“上次我就让你去争一争那个制宪会议的代表身份,你偏偏觉得和那些代表厮混在一起没面子。”
“这一次你支持所得税,必然会赢得松江百姓的认可,过些日子再提高一下雇工的待遇,争取能成为下一次制宪会议的代表。”
“有了这个代表的身份,我们徐家又可以挡掉不少威胁。”
徐琨连忙说道:“父亲我知道!”
杭州的于宗远于二公子,在听完了戏之后,返回了自己的府邸,却发现自家门口已经有很多人等他了。
这其中包含了林安这些于宗远投资过的工坊主,还有就是于家自家产业的掌柜的。
“于公子!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于公子!这江干在报纸上鼓吹要给我等加税!”
“于公子!我等都是守法经营,已经交了那钞关税,为何还要继续交税啊!”
稀稀拉拉哭了一片,于二公子也有些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所有人带进府里,接过林安递上来的报纸,于二公子艰难的看完了报道,疑惑的看着林安。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完全看不懂这篇文章?
但是于宗远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了,他表情淡定的点了林安说道:
“林厂长,你说一说吧。”
林安其实并不想要过来,他所经营的火柴厂利润极大,而用钞关税的方法确实征不到多少钱。
交一点所得税也没什么,反而可以提升在官府中的影响力。
但是架不住别人非要他来。
被于宗远点了名,林安将所得税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宗远却没有听到别的内容,只听到了若是真的实行所得税,那他就要多交税了。
一听到多交税,于宗远眼睛立刻亮了!
多交税是好事啊!
上一次铁路公债的时候,于宗远就拿出钱来购买,他本来指望着铁路公债就和之前于家设卡逼捐一样,只是大都督向大户募捐的手段罢了。
可没想到!让于公子万万没想到!年底的时候铁路公债竟然真的结息了!
于宗远认购的一大笔本金要等到公债到期退还,但是第一笔半年的利息已经送到了于宗远的府上。
不仅仅是于宗远,所有购买了铁路公债的人都拿到了利息。
这下子于宗远慌了,他认购的铁路公债最多,虽然公债的利率不算高,但是几年累积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啊!
怎么就按照约定结息了呢?
于宗远这段时间折腾下来,自己名下的产业越发多了起来,家中不得已又扩建了一个银库!
听林安解释完了所得税,于宗远立刻说道:
“这是好事啊!”
众人都傻了。
于宗远憋了半天说道:
“大都督说过,责权相当!我们给官府多交了税!官府是不是要更支持我们?”
“咱们交的税越多,不是说明资本越雄厚?那日后无论是借钱还是和别人谈生意,不是更有说服力?”
“要我说,不怕交税!交的越多才挣的越多,挣的越多才交的越多,能挣钱都是好事啊!”
众人面色古怪,于宗远说的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是歪理,可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反驳。
有的人则思考起来,于宗远和苏泽关系密切,和东南官府上层都很亲密。
他这么说,是不是也代表了官府上层,乃至于大都督苏泽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那江干这篇文章就是大都督抛出来的石头了。
如果是苏大都督要做的事情,那自己可不能跟着后面反抗了。
不仅仅是苏泽的敌人,就连东南的百姓都知道,这位大都督是思虑深远,向来是谋定而动。
先用报纸投石问路,这是苏大都督常用的手法,用来试探所有人的反应。
除了试探之外,也有可能是引蛇出洞,将水搅浑之后将反对者引出来。
没有人愿意成为苏泽的敌人,众人纷纷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对着于宗远说道:
“还是于公子有格局!确实是好事啊!”
“是好事啊!”
于宗远接着说道:
“不过咱们这笔税,也不是白交的,要我说,以后咱们交了税,也要让杭州府排出一个纳税大户的名单出来,让百姓知道咱们是实打实的做了贡献的!不要总骂我们为富不仁!”
于宗远想的很简单,让官府排出名单,也让大都督知道自己为东南做的贡献。
但是林安却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