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抬手假意拨了拨烛芯,轻轻地说:“既然困了,怎么不上床睡?我有那么大个头,占满整张床吗?”
盛流玉垂着头,大约是才睡醒不久,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露出后颈瓷白的皮肤。
谢长明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握住小长明鸟的手:“下次会记得。”
就这么沉默地握了一小会,谢长明忽然开口:“对了,有件事要托你帮忙。”
而这件事如果连小长明鸟都做不到,那更无人能做。
谢长明没有将这句话告诉盛流玉,他不希望小长明鸟有任何的压力或是遗憾。
小长明鸟倒是有了些兴致,灯火映亮了他的眉眼,他说:“你也有做不到的事?说来听听。”
谢长明想了一会,将望津城小满一事告诉他。
小满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被父亲杀死,抽出灵魂,投胎到一条小狗身上。他有人的记忆,身躯却是一条小狗,有这样痛苦可怜且不能逃脱的命运。
盛流玉听完了,那些轻松快乐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完全消失,他皱起眉,似乎已经在思索对策,郑重道:“我要去。他本来就是一个人。”
谢长明知道会是这样,因为他是盛流玉,是小长明鸟。
六月的望津,天气很好,不算太热,很适宜长住。
谢长明敲开太傅的家门。
哑仆替他们开门,比画着示意主人有事外出,客人如果是为了公事,可以去衙门处寻人,陈太傅不会在家中处理公务。
谢长明道:“私事,是为了小满,在下谢长明。”
哑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舞足蹈,恭敬地将谢长明和盛流玉请了进去。
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地方不大,隔出几间房,简朴清贫,看不出是手握大权的陈太傅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