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他到走廊里回拨。
“喂,”电话那头江成雪说,“妈说让你晚上回去吃饭。”
“好,我今天晚上不用改论文,一会我回家洗个澡就过去。”
江成雪犹豫了一下说:“他跟你一块过来吗?”
江成书说:“我一个人过去。”
她追问说:“你最近跟他聊过吗?”
他说:“他最近没回来。”
那边安静了一会又问他:“哥,你这么和他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今年都29了。”
江成书想了想说:“再等一等,过段时间找个机会我跟他说。”
妹妹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放下,那边刚提到的人电话就打过来了,惊得江成书一激灵,还以为他在自己旁边放了监视器呢,真不能背后说人。
对面浑厚磁性的中年男声说:“我在你学校附近,今天是回家的日子吧,一会儿你出来,我接你一块去。”
打电话的这位便是妹妹刚才口中提到的那个人。
他叫宋时渊,商场的人叫他宋总,他的床伴都叫他宋先生。
不过于江成书来说,他是他的恩人,他和妹妹的生活费,他上高中大学研究生的学费,他妈妈的医药费,包括现在他和妹妹的工作,哪一样不是宋时渊给的。
说到底,他是宋时渊养大的,他们一家子也都是宋时渊在照顾的。
金钱权势永远都是个好东西,不管别人背后说什么。
他研究生毕业之后,宋时渊找了关系,把他安排进现在这所大学里做讲师,五年之后,他成了大学里最年轻的化学系主任,风言风语一直都有,不过江成书也不介意,反正都是真的。
没有人追
妹妹毕业之后,宋时渊把她安排进他弟弟的公司。
他是他的金主,也是他们家的恩人,宋时渊也不是没有所得的,作为交换,江成书十九岁便上了他的床,做了十年人后的金丝雀。
宋时渊对他其实是很好的,他从他上初中开始就资助他,那时他们还没见过面。这只是一个慈善企业家,资助贫困学生的桥段,每天报纸网络里都有,为名也好,为利也好。
后来慢慢上了大学,宋时渊才偶尔来看他几次,带他去高档的餐厅,商场。
后来毕业了,宋时渊给他安排了现在的工作,也给他在学校附近的“御家园”买了套房子。
宋时渊并不是一个完美的金主,他精力旺盛,刚在一起那几年,江成书连第二天做实验都站不住。
宋时渊比他大11岁,有过一段婚姻,是在他们住在一起的第三年。
他结婚的事并没有明确的告诉过江成书,他是后来在新闻上知道的,但是江成书心里隐约知道是什么原因,刺激到那个风流成性,万不愿意被家庭束缚的男人,突然就结婚了。
没过两年,他又悄无声息的离婚了,离婚的事情只有他和他前妻知道,外加“人间”的老板宋承。后来宋承把这件事告诉了江成书,这件事对外就算是秘密了。
那段婚姻还给宋时渊留下了一个六岁的儿子。
他没有问宋时渊为什么离婚,在他看来,宋时渊这种人,结了婚也不会和妻子一起生活,他妻子和他结婚的目的也不够单纯,大户人家的结婚离婚也都不过是抱着自己的目的。
宋时渊六点多到了学校的西大门。
这不是江成书的老家,他老家在偏远的山区,是因为要上高中,才被送时渊接过来的。
司机在车门处恭敬地说:“江老师,请上车。”
江成书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宋时渊原本慵懒的靠在车后座,看他进来便凑了过去:“今天累吗?”
宋时渊靠近,司机懂事的升起隔板。
江成书说:“不行,一会还要去妈妈那儿吃饭。”
宋时渊很少被拒绝,面色略有不悦地说:“江成书,你再说一遍。”
宋时渊把他往座位上带,嘴里还是那句话:“谁都没有你好。”
汽车开进“滨海豪庭”小区的停车场,宋时渊提着几个礼盒,和江成书一起进门。
晚宴是很简单的家宴,江成雪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江父在前年的重病中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需要每个月做肾透析的母亲和江成雪。
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她会承担起家里所有的家务,宋时渊不只一次的提过给她们雇个保姆,都被江成书拒绝了,他只说母亲不喜欢家里总有外人。
餐桌上有江母,江成雪,再加上江成书和宋时渊。
她对宋时渊的感情很复杂,小时候宋时渊让她叫他小舅舅,懂事之后,她知道了宋时渊和哥哥的关系,这声小舅舅也不叫了。
但是江成书告诉他,无论如何,无论何时,宋时渊都是我们家的恩人。
江成雪点头。
宋时渊一落座,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便说:“还把我当客人呢?”
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