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躺着,哦不对,趴着。
他拿出手机回复了一些消息,又刷了刷新闻。
期间,仍保持趴在贺思珩身上、被对方箍紧腰肢的姿势。
大概过去分钟后,薛霁真觉得自己稍稍按捺住了,才回了贺思珩醒来时给的早安吻:“珩哥什么时候出发?”
“送你走了,我再走。”
贺思珩又续上之前的话题:“你梦到什么了?”
薛霁真已经起身去洗漱了,他的声音淡然而随意,晨间的风吹起单薄透气的睡衣,在后腰勾勒出流畅漂亮的线条。
“梦到之前选秀的一些事情。”
其实说到这里就够了。
因为这时,贺思珩甚至还没出场。
“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
就连贺思珩也经历过后入坑粉丝的“考古”流程。
他和薛霁真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在《玉门雪》的片场,两人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聊天、介绍环节,直接以角色的状态开始了一段交集。事实上,贺思珩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那时,“薛霁真”这三个字和另一个名字紧紧挂靠着……
“早一点晚一点其实没什么的。”
从浴室出来的薛霁真还冲了澡。
经过昨天,他似乎也解放“天性”了,衣服忘记带进去,也没想着喊贺思珩拿,而是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裤就这么赤着上身走出来。早晨的阳光清亮又不刺眼,像是加了层柔光,落在薛霁真的胸膛、背脊,肩头,有股说不出的细腻质感。
贺思珩被他坦然的态度狠狠震到,明显受宠若惊。
薛霁真越是淡然、随性,越显得他自己心思不纯。
胡乱捏了捏发烫的耳朵,贺思珩咬着牙刷给他找了件上衣,目光交错的瞬间,他分明看到小真笑得狡黠,心里又是一痒!
“逗我?”
薛霁真一本正经:“没有,少拿一件衣服。”
贺思珩喉结攒动,差点把漱口水吞下去。
突破亲密后的这个上午,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冷静下来。
薛霁真看剧本、背台词,期间还接了一次汪裕的电话:汪宣凝终于顺利从首都戏剧学院毕业了,他打算磨一磨这闺女的性子,让她保持存量的前提下,开始接触一些更有深度、更有挑战的角色。
这样的规划,其实更应该和汪宣凝的经纪人讨论。
但是吧,薛霁真身份也特殊。
非要按行内那一层规矩来,他也算汪宣凝的长辈。
因此,有时候汪宣凝听不进爷爷或是经纪人的话,就轮到薛霁真出场发言了:他们在《穿堂蝴蝶》时虽然短暂地合作过,实际上,汪宣凝是有点儿怵薛霁真的。
对方既像一座压在自己前头的大山,轻易翻不过去。
又像“别人家的孩子”,各个角度把自己彻底比下去……
就凭这两点,汪宣凝面对薛霁真不敢随意使性子。
他说的话,小汪总能听进去。
打完两通电话,贺思珩表情复杂。
“怎么这么看着我?”
贺公子的表情有些怅然,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欣慰:“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没有人生来就懂很多、会很多,考虑周到。
薛霁真能游刃有余地指导别人如何平衡、选择,他自己必然是经历过这一遭的。可那个时候,又是谁有这份善心给小真做参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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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霁真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贺思珩这个人,其实挺好懂。
对方总是在一些自己预料不到的时候,不自觉地流露出“小真,你好乖”、“小真宝宝,好可爱”、“我好爱你,我还能更爱你”之类的既怜爱又心疼的表情。
说实话,这种感觉是很温暖人的。
而贺思珩的神情也与怜悯无关,就是纯粹的心疼。
失恋十次的缸子大师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并非在于表现地多么情深似海,而是在些你自己都没在意的细节上心疼你。那是一种与父母长辈疼爱无关的感情,因为太喜欢,所以连你过去吃过的苦都觉得难受……
贺公子无疑是从小幸福到大的,但他并非不知疾苦。
相反,他是个很有同理心、懂得共情的人。
连薛霁真都觉得“我过去遇到的那些困难算得了什么”、“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嘛,都熬过来了”时,只有贺思珩会认真地抱住他,用温热的唇一点点抚慰他的情绪,目光里除了爱恋,还有满满的怜惜,语气柔和而坚定:
“小真努力长大了。我能遇到你,真幸运。”
薛霁真心里蓦然一酸,有种酥酥麻麻的饱涨,脸上却笑嘻嘻的,还推开他:“不许再亲了。”不是不让亲,而是他可怜的两瓣儿嘴唇真的受不住了。
贺思珩对外端得是一派君子作风,实际上在这方面很……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