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罗英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善保根本没理会他,眼睛红肿,冷声道,“我年幼识浅,做事却是光明磊落,你年高德p,官居一品,做下这等无视祖宗王法的事来!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保拧眉抹去脸上的泪,别开脸不再看索绰罗英良,沉声道,“证据就在这张小抄上。在这张绢纱上写字之人可能已经不在,这张绢纱也不是什么珍稀佳品,街上随处可见。可惜,这设局之人或者太过自得,曾不止一次的把玩这张绢纱,以至于留下了铁证如山。陛下可以闻一下,绢纱上是否有一股淡淡的冷梅香。”
乾隆放在鼻下,皱眉道,“有淡淡的香味儿,有些冷,醒脑。”
“万岁圣明。万岁可否觉得这香熟悉,这不就是吏部尚书索绰罗大人身上的香味儿么?若不是反复摩挲过这张小抄,这张纸上焉能染上索绰罗大人的薰香?”
“善保,香料随处可见,岂能如此草率判断。”福灵安忍不住开口,“如今衣服上熏香什么的,也很常见。”
“是,福大人明断。索绰罗大人身上的并不是普通的薰香,此香全京都只有一家,城南铺子,名儿就叫胭脂水粉。这种香是这家店铺新做出来的,不仅味儿奇异,还有一个规定:一种香只卖一个客人,绝不二卖。而香料的配方,只有店中制香师傅一人知道。不怕皇上和诸位大人笑话,这家香料铺子,正是学生家下奴才所为。这味香,学生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家奴无甚学识,求着学生帮他取个风雅的名子,学生闻这味道带着一股子孤傲冷意,直接就取名叫冷梅香。冷梅香乃年前新制,那铺子的香料并不是论盒子卖,乃是用上等镂空银球装了香丸,如此使人配在身上,古有荀相留香,今人风雅,焉不效仿。家中奴才为了保持香丸只针对一个客人,每次制香只制一丸,这一丸大小刚好用一个月,香尽了拿了银球来换新的香丸,那银球做工精巧,绝不会被人自外面打开,若有毁坏定能看得出。”善保望着索绰罗英良血色尽失的脸庞,轻声道,“刚刚索绰罗大人自学生身边经过,一股冷香残留至今,方能使学生解惑,究竟是何人设此毒计!”